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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帕拉吉!劃破天空的文明人 南太平洋酋長眼中荒謬的現代文明【百年經典重現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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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簡介

細思極恐!我們奮力追求的說不定只是一場鬧劇

透過南太平洋酋長的眼  回看自身

擺脫拜物主義枷鎖  不再活在電影裡的虛妄人生

 

席捲批判中產價值的1970年代  蔚為環保運動者的聖經

德國中學列選為重要讀物  銷售逾百萬冊

首次德文直譯中文版問世

作家廖偉棠專文導讀

吳晟|詩人

楊宗翰|空屋筆記

林冠廷|Youtuber「台客劇場」導演

謝昕璇|世界旅行冒險家CC(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ccisatroublemaker

推薦

 

在我們認為的野蠻人眼裡,我們才是「行為荒謬、處處犯傻」的那群人

文明與進步怎麼成為了幸福的枷鎖與痛苦的深淵?

服飾、金錢、職業、效率又如何奪走人與生俱來的快樂?

 

比起宗教,其實金錢才是唯一信仰;對擁有物品與房舍無比執著;認為腦袋裡的東西才是最崇高的,卻沒想過思想也是一種病;把電影中虛妄人生當成自己的,放棄了真實的生活。我們稀鬆平常的生活,在南太平洋的酋長杜亞比眼中竟是如此荒謬。

南太平洋的酋長杜亞比遊歷歐洲後,對所謂進步的文明人(帕帕拉吉,即薩摩亞語中的白人)不同的生活方式與想法,產生了許多困惑及價值衝突,並分享給他的族人。

這些關於金錢、職業、衣著、信仰的反思與洞見,並非要號召現代人拋棄文明回歸原始,而是藉由他的觀察,讓我們重新思考身為人類生活真正的幸福究竟是什麼。

這部出版於一九二O年的作品,在一九六O至七O年代的反中產階級浪潮中,引起廣大迴響,並蔚為環保運動者的聖經,德國中學也選為重要讀物。已翻譯成多國語言,並銷售全球逾百萬冊。

出版百年後,這本書仍舊像一面映照「文明人」的鏡子,今天的我們,也可以在鏡中看見自己。

 

《帕帕拉吉》一書從人類物質生活的無度追求、精神生活的虛妄等方方面面都加以質疑,有的只是跳出此山中的疏離效果,也許可以理解為文化差異產生的荒謬。但更多的是觸及西方文化本質矛盾的一針見血。

——廖偉棠

作者/譯者簡介

作者

埃利希薛曼(Erich Scheurmann, 1878-1957

德國作家、畫家,一九七八年生於德國漢堡,十九歲時徒步漫遊德國。年少時於漢堡與紐倫堡就讀藝術學校,一九OO年進入慕尼黑藝術學院。

一九O三年起遷至南德邊境之波登湖,與年紀相仿的德國作家赫曼‧赫塞(Hermann Hesse)結識。一九一四年,柏林出版商請薛曼書寫南太平洋的故事。薛曼旅行至薩摩亞群島,該群島的西半部為德國殖民地;一九一五年從薩摩亞群島旅行至美國,在那裡寫下流傳後世的《帕帕拉吉》。

其文學作品自一九一一年發表以來共有十四 部,主題多圍繞於南太平洋薩摩亞群島,其中以《帕帕拉吉》為薛曼的文學代表作。

 

譯者

彤雅立

本名周郁文,輔仁大學德語語文學系助理教授,柏林自由大學電影學博士。著有詩集《邊地微光》、《月照無眠》、《夢遊地》;德語文學譯作包括葉利尼克《美妙時光》、《卡夫卡中短篇全集》、英兒‧杜肯《我戴著黃星星》、克里斯塔‧沃爾夫《分裂的天空》與彼得‧漢德克《夢外之悲》等。曾多次獲得翻譯補助,如歌德學院、德國翻譯基金、羅伯特‧博世基金會、Toledo 等,並於2017年與 2019 年於柏林文學學會駐村。

目錄

前言

被腰布與草蓆遮蔽身體的帕帕拉吉

在石箱屋、裂縫與石頭島之間

圓金屬與厚紙片

許多東西使帕帕拉吉變窮

帕帕拉吉沒有時間

帕帕拉吉使上帝變窮

偉大的神靈比機器更強

有關帕帕拉吉的職業,以及他如何迷失在其中

虛幻的人生場合與許多紙片

思想是一種嚴重的病

帕帕拉吉要拖我們進入他的黑暗

 

劃破天空的人——《帕帕拉吉》譯後記  彤雅立

【評帕帕拉吉】假如「文明人」是人類學觀察對象  廖偉棠

序/導讀

劃破天空的人——《帕帕拉吉》譯後記  彤雅立

 

《帕帕拉吉》(Der Papalagi)這本小書出版於 1920 年,是埃利希‧薛曼的諸多作品之一。它的內容不同於德語文學常見的風景,卻充滿異國的眼光與情調。書中的異國,即是南太平洋的薩摩亞群島。薛曼所生活的時代,正是歐洲諸國對於世界各地虎視眈眈的時刻。西方的「文明人」亟欲探索這個世界,卻又急於佔領、統治它。德國在 1871 年完成統一之路,建立德意志帝國,同時也開始了它的殖民歷史。

「帕帕拉吉」是薩摩亞語,指的是他們難得見到的白人,也就是踏上島嶼的歐洲人。就字面上翻譯,則是「劃破天空的人」。白人傳教士乘帆船而來,彷彿讓天空破了洞,然後掉到他們那裡。《帕帕拉吉》這本書,根據作者的說法,是一部演講手稿,也就是南太平洋酋長杜亞比的談話。裡面共有十一個篇章,聽來既像寓言,也像是異世界的故事;那是薩摩亞島的上酋長所帶來的新發現──當他陳述這位「劃破天空的人」,同時也告訴大家,歐洲與薩摩亞的生活方式與想法觀念有何不同。

薩摩亞群島上的人,自古以來過著部落生活,直到西方人發現了它,將之納為己有,並且開始派遣傳教士到薩摩亞去。文明與蠻荒、進步與落後,並非酋長所要訴說的本意,在他的世界裡,並非是全然的二元對立。酋長杜亞比僅是透過自己的觀察,將他所看見的歐洲,以說故事的方式表達出來。譬如「衣服」的概念,他就用腰布與草蓆來指稱,然後說:「大多數的歐洲人已經失去抓東西與爬上棕櫚樹的能力,於是帕帕拉吉企圖遮蔽自己的愚蠢。」他用石箱屋譬喻歐洲人所居住的樓房,然後說:「一個薩摩亞人在這樣的石箱屋很快就會窒息……每個石箱屋都住著像薩摩亞島上村莊那麼多的帕帕拉吉。」裂縫則隱喻了車水馬龍的街道:「這些裂縫裡面危機四伏,因為大家都亂跑,他們行車、騎馬、橫衝直撞,在金屬條仔運的玻璃屋上隨之滑行。」圓金屬與厚紙片則代表金錢,「許多人數錢數到眼睛都瞎了。」他們放棄快樂、放棄妻小以及自己的健康,來交換圓金屬與厚紙片。還有許多的東西,對物的需求,意味著自我的貧乏。而且帕帕拉吉沒有時間,「帕帕拉吉被自己的恐懼給附了魔,他們恐懼時間流逝……在歐洲,只有很少的人真的有時間。」對於薩摩亞人而言,則是「時間多得是,絕對比一個人所需要的多。」

人類的存續,無非是為了能夠快樂的生活。酋長杜亞比在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,語重心長地告訴作者自己的觀察。與其說那是來自遠方的凝視,不如說,那是作者作為一位西方人,來到薩摩亞群島之後的自我凝視。那樣的凝視與描述,在殖民主義的背景下,更值得探究其中的深意。

埃利希‧薛曼一生歷經德國的各種政治變遷,他生於德意志帝國時期,歷經威瑪共和、納粹時代與戰後西德。這位風景畫家與作家,喜歡四處旅行漫遊,一九一四年因為出版社的邀約,親身前往南太平洋薩摩亞群島,生活了一年。這段經歷成為他的文學作品中不斷出現的母題,其中以《帕帕拉吉》為代表。這部曾經在德國售出百萬冊的暢銷之作,在 1920 年出版後,直到 1970、1980 年代重新被發掘,德國綠黨鼓吹的綠色運動,延續六八學運的聲浪,走向環境保護、回歸自然,年輕世代在《帕帕拉吉》當中找到了共鳴。

《帕帕拉吉》作為埃利希‧薛曼的代表作,至今仍被德國中學視為重要讀物,它屬於「經過時代考驗仍富價值的文學作品」。德意志帝國時期的他,或許是最快樂的?這點我們不得而知,在殖民時期的文學論述中,展現異國眼光與情調,確實是風行的手法之一。不同於德語文學的風景,《帕帕拉吉》讓我們透過部落族人的眼睛回看自身,當時的「歐洲人」,早已成為今日的「我們」。這是酋長的文明世界初體驗,並且讓這一切在帕帕拉吉的身上具體而微。那位劃破天空的人,居住在你我的身體裡。不如找個時間,慢慢地擺脫他吧!

 

內容連載

【圓金屬與厚紙片】

 

明理的弟兄們,請虔誠地聆聽吧,你看,你們毫無壞心眼,也沒有白人那種驚恐,你們應該感到幸福。傳教士說──神就是愛。這句話從你們每個人身上可以得到證明。一個真正的基督徒只會做良善的事,他眼前總是看見愛的景象。面對偉大的上帝,白人唯有敬拜。兄弟們,這傳教士在欺騙,在說謊,帕帕拉吉收買了他,讓他用偉大神靈的話語來欺騙我們。因為圓金屬與厚紙片,那些他們稱之為「錢」的東西,是白人最真實的神性。

要是你們跟歐洲人談起愛神──他們就會臉部扭曲,微笑起來。他們會笑你傻。然而,要是你給他一塊閃亮的圓金屬或是一張厚紙片,他馬上會眼睛發亮、垂涎三尺。金錢就是他的愛,他的神祗。所有的白人連睡覺的時候都想著這些。許多人的雙手扭曲,腿形跟大紅蟻沒有兩樣,因為他們太常伸手去抓金屬與紙。許多人數錢數到眼睛都瞎了。有許多人,他們放棄自己的快樂來交換金錢、歡笑、名譽、良知與幸福,對,他們還放棄自己的妻小。幾乎所有人都為此放棄自己的健康,來交換圓金屬與厚紙片。行走時,他們把錢放在腰布中的兩層硬皮之間。睡覺時就放在床蓆底下,以免有人拿走。他們日日夜夜、無時無刻都想著它。每個人都一樣!孩子們也是!他們必須也應該想著錢。母親這樣教孩子,父親則做給他們看。所有的歐洲人!假如你去到西亞麻尼(德國)的石頭縫隙,你就會無時無刻聽見有人大喊──馬克!接著又一聲──馬克!隨處可聞。那是晶亮的金屬與厚紙片的名字。在法拉尼(法國)叫做法郎,在波勒它尼亞(英國)叫做先令,在義大利亞(義大利)則叫做──里拉。馬克、法郎、先令、里拉──它們全部都一樣。它們都叫做錢、錢、錢。金錢就是帕帕拉吉的真神,它就是上帝,我們最敬拜的東西。

不過,要是你待在白人的國度,沒錢也是不行的,就算只是日出到日落的時間,完全沒錢,這樣是不行的。你會無法止住自己的飢渴,夜晚也找不到床蓆。你得付錢,也就是把錢交出去,換得行走的地面,換得一塊地上的小屋,換得過夜用的床蓆,換得照亮小屋的燈光。你也可以換得射鴿子或者在河裡洗澡的機會。假如你要去人們唱歌、跳舞、找樂子的地方,或是有事請教你的兄弟──你就得交出許多圓金屬與厚紙片。一切都得付錢。到處都有你的兄弟站在那裡伸著手,假如你一毛也沒給,他就會蔑視你,或者對你發怒。這時即使你發出謙卑的微笑與友善的眼神,也無法軟化他的心。他會挾怨報復,對你破口大罵:「窮光蛋!流浪漢!懶惰鬼!」全部都代表一樣的事,是給人最大的侮辱。是的,就算出生也要付錢,如果你死了,你的亞嘎就得付錢,因為你死了,他們要把你的軀體埋進土裡,還有那塊安在你的墳上讓人追思的大石頭,也是要付錢的。

我在歐洲只見過一樣東西不收錢,人人都可以盡情地做──呼吸空氣。不過我還是寧願以為,是他們忘記收錢,我會毫不猶豫地說,如果有人在歐洲聽見我這樣說,就會馬上開始為呼吸空氣收取圓金屬跟厚紙片了。因為所有的歐洲人都在找新的理由去要錢。

 

***

睿智的弟兄們,我們大家都很窮。我國是太陽底下最貧窮的國度。我們沒有這麼多足以塞滿箱屋的圓金屬與厚紙片。我們是帕帕拉吉所認為的可憐乞丐。可是!每當我看見你們的眼睛,並且跟富有的阿立們(男人)做比較,我就會發現他們的眼神黯淡無光、疲倦萎靡,你們的卻明亮如火,閃動著愉悅、力量、生命與健康。你們的眼神,我只有在帕帕拉吉的孩子們身上見過,那時的他們還不會說話,也對金錢一無所知。偉大的神靈是多麼地偏愛我們,祂保護我們,不受艾圖侵擾。金錢就是艾圖(惡魔);因為它所做的一切都很糟糕,也讓世界變糟。只要碰觸到金錢,就會中了它的蠱,一旦愛上它,就會被它所役使,終生為它付出所有的快樂與力量。我們要愛我們的高貴習俗──如果有人熱心待客,或是舉手之勞、幫人家一點忙,之後還跟客人討要「阿羅發」(禮物),那種人是要被唾棄的。我們要愛我們的習俗──如果一個人的東西比其他人多更多,或是一個人有非常多東西,另一個人什麼都沒有,這樣是天地所不容的。所以我們的內心也就不會像帕帕拉吉那樣,當隔壁的弟兄悲傷不幸之際,自己卻過得幸福又快活。

我們尤其要慎防金錢之害。帕帕拉吉帶著圓金屬與厚紙片迎面而來,想要誘惑我們。說它會使我們變得更加富裕幸福。我們當中已經有許多人被迷惑、陷入重病。然而,我告訴你們,金錢永遠不會讓人更加幸福快樂,卻可能把人心與人類拖進可怕的混亂,錢永遠無法真正幫助一個人、讓人更加快樂、堅強與幸福。如果你們相信謙遜的弟兄所說的話,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──那麼你們將會把圓金屬與厚紙板當成最壞的敵人去仇恨。

 

【虛幻的人生場合與許多紙張】

 

虛幻的人生場合──這個地方,白人稱之為電影院,要我清楚明白地描述,讓你們的眼睛親歷其境,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歐洲各地的每個村莊都有一個這樣的神祕場合,人們喜歡它勝過於上教堂。孩子們夢想著它,成天朝思暮想。

電影院是一個間屋子,它比烏波盧最大的酋長之家還要大,對,比那裡大上許多。即便是在最亮的白天,也一樣陰暗,裡面漆黑一片,沒有人認得出對方。人一走進去,就目眩眼花,當他走出來時,則更加目眩眼花。大家悄聲進入,沿著牆行走,接著會有一名少女拎著一盞小燈走過來,引他入座。一個個帕帕拉吉都蜷曲著身體坐在黑暗中,緊挨在一起,沒有人看得見別人,漆黑的空間充滿了沉默的人們。每個人都坐在一張窄小的板凳上,所有的板凳都面向同一面牆。

嗡嗡的聲響從這面牆的底部傳來,彷彿來自深深的溝壑。當眼睛習慣了黑暗,就會發現有個帕帕拉吉正坐在某處,跟一個箱子戰鬥。他揮舞雙手,朝著箱屋揮拳,大箱子則伸出許多黑白色的小舌頭,每個舌頭都驚聲尖叫,不同的觸摸方式產生不同的叫聲,造成奇詭野性的呼喊,彷彿村莊裡發生了嚴重的爭吵。

這種呼嘯使我們的感官麻痺,變得虛弱,以至於我們相信眼前所見,而不去懷疑它是否真實。轉瞬間,牆上發射一道光線,彷彿一道閃亮的月光,那道光線裡,有真實的人群,他們的穿著與長相都像真正的帕帕拉吉,他們走來走去,奔跑、又笑又跳,就像歐洲處處可見的那樣。它就像潟湖之上月亮的倒影。它是月亮,卻又不是月亮。也可以說,這只是一個映像。每個人的嘴巴都在動,他們在說話,這毋庸置疑,但大家聽不見聲音與字詞,再怎麼痛苦地仔細聽,還是什麼也聽不見。這也是之所以那位帕帕拉吉如此用力地打箱子的主要原因──他要製造幻覺,讓大家以為是呼嘯聲才令人聽不清。因此有時牆上也會出現字跡,將帕帕拉吉所說的話,以及將要說出的話,報給大家知道。

 

即便是這樣,這些人都是虛幻的人,而非真實的人。如果人們想抓住他,就會發現是無法捕捉的光影。這些光影的存在,只是為了讓帕帕拉吉看見自己的喜樂與哀愁,愚蠢與軟弱。在其中,他看見最美的女人與男人就在近旁。就算他們也沉默不語,他還是可以看見他們移動的身姿,以及眼睛裡的光芒。他們好像在照亮他,並且跟他說話。他看見難得見上一面的最高的酋長,完全不受干擾,就像跟他同類那般近身接觸。他參加大型宴會、弗諾(聚會)與其他慶典,始終跟大家一起吃喝與慶祝。然而,他也會看見帕帕拉吉如何掠奪一個亞嘎(家庭)的女孩。或是一個女孩如何對她的男孩不忠。他看見下面的故事──一個野蠻的男子掐住一個富有阿立(男人)的咽喉,他的手指掐進脖子的肉,阿立的眼睛突起,接著死了,野蠻的男人就從他的腰布把圓金屬與厚紙片用力掏出來。正當這種快樂與恐怖的事情映入帕帕拉吉的眼簾,他只有靜靜坐著;他不能痛罵那個不忠的女孩,也不能趕來幫忙拯救富有的阿立。然而,這並不會讓帕帕拉吉難受。他以狂喜的眼神看著這一切,彷彿他沒了良心。他一點也感受不到驚嚇與憎惡。他觀察一切,彷彿自己成了另一種生物。因為那些觀看的人,總是固執地以為自己比置身光影裡的人還要優越,認為自己能夠避開那些展現在他面前的愚蠢。他們屏氣凝神、眼睛望著牆壁,只要看見強壯的心靈與高貴的映像,他就會占為己有,並且心想──這是我的映像。他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木椅上,看著那片陡峭空曠的牆,牆上盡是虛幻的光,那是魔術師從牆後窄窄的裂縫投擲出來的,有許多虛幻人生活動在其上。這些沒有真實生命、自成一格的虛幻映像,使帕帕拉吉樂此不疲。在這個漆黑的空間,他可以無所顧忌地投入一個虛幻的人生,而不用擔心有人會看見他。窮人可以扮演富人,富人可以扮演窮人,病人會以為自己健康,虛弱的人會以為自己強壯。每個人都可以在黑暗中給自己保留一些東西,去體驗虛幻的人生。那是他們真實人生中不曾有過,也不會再有的體驗。

沉緬於這種虛假的人生,成為帕帕拉吉熱中的事情,這樣的熱中,有時強烈得讓他忘記自己的真實人生。這樣的熱中是種病,因為一個端正的男人並不會想在漆黑的空間裡過著虛假的生活,而希望能在明亮的陽光底下真實溫暖地生活。這樣的熱中,後果就是讓許多帕帕拉吉從虛幻的人生踏出來,之後就再也無法辨別人生的真實與虛幻,他們的思緒變得混亂,貧窮的時候誤以為自己是富裕的,醜陋的時候誤以為自己是美麗的。或是嘗試真實人生當中永遠不可能的胡作非為,他們這麼做,皆是因為已經無法辨別事物的真實與否。這就類似你們在歐洲人身上看見的那樣──歐洲人如果喝了太多卡瓦酒,就會以為自己行於波浪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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